十六 [认义子李氏赠白虹留辞信南侠离开封]
后院儿的酒席早已摆下。待展昭、白玉堂和蒋平三人进屋的时候,另外三鼠、欧阳春、智化以及江尧已经侯在桌前了。至于其他人都跟着包大人去处理血玲珑的案子,全都不在开封府,去了刑部。
展昭先给江尧敬了杯酒:“江先生,多谢您数次救命之恩。我展昭实在无以为报,请先生受我一拜。”说罢他单手撩衣摆就地下跪。
江尧哪里肯让他当众下跪,没等他膝盖落地就将他搀了起来。“你这谢我领了,这俗礼就免了吧。老夫救你并不图这个‘谢’字。”说完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。
展昭自满一杯,可杯刚放到唇边就被就被江尧拦了下来:“这酒你不能喝。”
“为什么?”展昭愣了。哪里有敬了人家酒自己不回一杯的道理?
“你身体刚好,又受了牢内的湿气,这酒是冷的你不能喝。”若是展昭再病,就必然比之前严重。到那时候白玉堂还不得烦死自己。
听完这话白玉堂连忙从展昭的手中接过酒杯:“那这一杯我替他喝了。”
江尧笑着点了点头:“那刚刚这杯酒,老夫就全当是你们谢当日那一谎之恩了。”不好说得再明,只要这听的人能懂就够了。
展昭和白玉堂脸一红,没再接这个话茬。
“各位,我和智大兄弟明日就走了。今天借这杯酒跟大家辞行!”酒过了三巡,欧阳春突然决定要走。
五鼠和展昭都愣住了。本打算事情了了兄弟们可以欢聚几日,怎么说走就走?四爷蒋平就琢磨着里面肯定有事儿。“老哥哥,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要走?”
智化笑着晃了下头:“那个花蝴蝶一跑没有了音讯,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。所以我和欧阳老哥哥合计了一下,你们这些人要留在开封府办公,我们俩闲来无事到江湖上走走探探。没准就能打听到什么蛛丝马迹。”这个恶淫贼从自己手上逃了数次,如果不抓住他,实在难平心头之愤。而且经过乌江府一事,怕是开封府和花冲的梁子也结上了,他们也不能不帮这个忙。
“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哥们儿还会再见面。”这杯酒饮尽,欧阳春看了看展昭,“展弟,你千万不要再为了过去的事想不开。”
智化也点头:“没错,堂上我们的供词可是千真万确。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,就当没发生过吧。”
展昭苦笑一下,明白他们的好意:“多谢二位哥哥教诲。”只是就算自己不记得,也不可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。他现在不过是连忏悔都找不到门路罢了。
第二天欧阳春和智化向包大人告辞之后离开了开封府。
送人出了府门,蒋平拉过白玉堂:“老五,你答应李氏的事和展昭说了没有?”
白玉堂摇头:“他有老母尚在,这件事还是我来吧。”反正他白玉堂父母双亡,这件事答应也无妨。
蒋四爷听后皱了眉:“要是被展昭知道了,我看他非和你翻脸不可。”
“我这是帮他啊!他翻的什么脸?”五爷撇了下嘴,但也知道四哥说的不假。
“他的脾气难道你还不清楚?不是他的事他都往自己身上揽,更何况这事本来就该是他的。”他倒不是不赞同五弟的做法,只是为了这件事争吵既不值得又不吉利。
这时展昭从包大人的书房走出来,见那兄弟二人聊得热乎,一时好奇问了一句:“四哥,你们在说什么?”
白玉堂赶紧摆手:“没什么。”
若没什么这老鼠的眼神儿绝不会躲闪:“到底什么事儿?”
蒋平拍了下五弟的肩膀:“你们两口子的事儿自己说去吧!我进去找包大人。”
“到底什么事儿?”见四哥离开,展昭继续追问。
五爷闷了片刻,最终还是觉得此事不说不可。“也没什么,就是李氏说他和王斌现在无子无女,灵柩之前无人赔礼,发丧之时无有孝子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她让我去给王捕头守灵发丧是吗?”展昭盯着白玉堂的眼睛问道。
白玉堂点头:“你还有老娘尚在,所以这件事还是我去吧。毕竟我们是欠她的,她的要求也不过分。”
展昭笑着摇了下头:“你说什么傻话,这种事怎么能让人代替?你也说她的要求不过分,这守灵发丧是我该做的,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要求。”人是自己杀的,哪怕无意也好,他总不能没有个态度。况且不管怎么说李氏对自己也有饶命之恩,她的要求自己绝对不会拒绝。
“万一被你娘知道……”家有老人尚在,做儿子的怎么能给别人当孝子?
“我娘是绝对不会反对我这么做的。她老人家从小就教导我做人要敢作敢当,是我的事我就一定要做。更何况我娘堂前还有我二位哥哥,这不妨事。你这就带我去见李氏。”
王斌的原籍就是在汴梁,所以坟地也自然选在周围。
葬礼十分简单,只有开封府的几个人参加。原本李氏和王斌也没有什么亲戚,即便有的那些朋友也都远在乌江。
骨灰下葬之后一切这才算有个最终的结果。
众人散去之后展昭和白玉堂留在坟前烧纸。
李氏为亡夫点上冥香,嘴里念叨着:“你这也算死得值得,虽然我们的女儿早亡,可如今开封府的两位四品护卫给守灵发丧,你也该死得瞑目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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