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不能穿嫁衣,没有盛大的婚宴,心甘情愿将自己关入后宫重重高墙,也不能就那么轻易的让慕容家的嫡女,她堂堂宁佩烟的女儿委屈了去!
慕容紫记得,自己是在年初时候,从雪宫祭祀回来后,将密旨给了母亲。
时隔现在,已过去半年。
没想到那时候,母亲便开始为她准备这些。
不禁,鼻头一酸,眼眶热热的。
从宁佩烟的手里接过了装有圣旨的盒子,慕容紫撒娇的闷头窝进她怀里,低声的道,“娘,全天下就你对我最好了,他们都欺负我。”
这样大的人了还撒娇,宁氏拿她委实没办法。
慈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头,又捧起她的脸细细的端详。
半响,宁佩烟笑道,“你爹与你哥哥他们,平日在朝上吵得不留情面,就是在家里见了,都要脸红脖子粗,现下好容易有了缓和,往后就都指望着你了,那点不甘便也都加诸到你脑袋上,你且忍忍,往后总有人为你出头,将他们治得服服帖帖!”
那个为慕容紫出头的人,除了楚萧离,还能是哪个?
她又羞又窘。
父亲与母亲说来打趣自己的话都差不多,不愧是老夫老妻!
笑罢了,宁佩烟面上浮出一层隐虑,“楚萧离虽心系与你,只他为人太过狡猾,往后你入了宫,他就是你的全部,别的为娘都不怕,就怕男人得到了便不珍惜,他对你……”
“娘,你放心吧!”
慕容紫握了握母亲的手,母女两偕同着走到榻边坐下,道,“娘可还记得,约莫是五年前,在北狄的事?”
突然听女儿提起过往,宁佩烟心下更是一紧,变得小心翼翼,“五年前,北狄的事?”
慕容紫点头,眸光明亮,“我想起了一些,虽然不多,但却与他有关。”
宁佩烟越听越糊涂,事关从前,无论自己怎么逃避都好,曦昭早就对她说过,女儿能醒过来也非从前,除了容貌没有改变,心和魂魄都另有其人。
那么,又怎可能会想得起从前?
难道是曦昭错了?
忍不住,她追问,“快与我说说,为何会与楚萧离有关?”
慕容紫知道这会儿母亲的心里一定很乱,为了消除她的顾虑,也是为了探知曦昭的事,唯有出此下策。
再者,虽只有短短的五年相处,她早就真正将宁氏当作母亲看待。
说起楚萧离……
慕容紫低头掩去一笑,道,“母亲不知,你与国师前往山中祭祀后,偌大的宫殿只有我一人住,他潜到宫里,便是选了那处藏身,母亲可还记得当时有个贼人,先闹藏宝斋,后闯珍宝阁?”
“是……这样吗?”
宁佩烟显得很是不可置信。
“我还以为你那时受伤,是无意中撞见那贼人,受其所害,如若是楚萧离,应当就不是我想的那样了。”
慕容紫点头,“他初初去探藏宝斋就受了伤,还是得我照顾,受了我恩惠,才恢复元气的呢。”
救命之恩在先,楚萧离岂会恩将仇报?
宁佩烟对他们这前缘听得稀奇,追问道,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我与他渐渐熟络,每日谈天说地,我唤他‘影子’,并不晓得他真正的身份,只知他入宫来盗药,此事,三哥哥也是晓得的。”
说起慕容家最精明的慕容徵,名动天下的玄成公子,当今宰相,连身为亲娘的宁佩烟都侧目。
慕容紫会意,借机揽功,道,“母亲想知道仔细,倒是能够问问他,我猜测还是多得我的关系,才让着三哥哥与楚萧离暗自密谋,有了今日这番时局。”
宁佩烟顺势推断,“老三自小在安都做太子侍读,恐怕无意中得知了太子乃女儿身的事实,正好在北狄遇上楚萧离,由此才与他连成一气。”
她心中有数,自己出身皇族,嫁到与北狄亦敌亦友的大楚,夫君还是世家族长,注定一生不凡。
膝下四个子女,长子性情忠厚纯良,二子似父,在朝中自有建树。
这三子呢,脑袋是最灵光的,自小无需多费心神。
纵使如此,实情还是让宁佩烟暗吃一惊。
加之如今小女儿就要真正入宫,从此以往,与楚氏皇族的兴衰绑在一起。
这条路,不易走。
不免,她的心里总会有些不舍。
慕容紫看了出来,安慰她道,“那时候在北狄,楚萧离说等他得了天下后要娶我,可是我却在他走后摔进湖里,撞伤了脑袋,什么都不记得了,故而说起来,他倒是有些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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