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梁砚灼人的目光下,良辰战战兢兢地吃完了饭,梁砚摸了摸她滚圆的肚子,才放过她自己慢慢吃起来。
被强迫看他吃饭的良辰十分想骂他神经病,她肚子撑得都要吐了,还要看一桌子的菜。
这种非人的折磨下,良辰脸白了又红,红了又白,最后在看的梁砚筷子扎入一块肥肉时,忍不住冲到厕所吐了。
“呕……”良辰吐得天翻地覆,恨不得连胆汁都吐出来。一旁的梁砚眼神奇异,像是愤怒其中又有强忍,可惜良辰低着头,没有看到。
良辰吐得两腿发软,黑色长发狼狈地遮住脸颊,更显得脸上一点血色也无。梁砚半扶着她,把她的头发拢在身后,目光已经恢复了平静,但语气还是克制不住的冷淡,“去医院吗?”
良辰撑着他的胳膊,整个人从他怀里钻了出来,摇了摇头,“只是吃多了,睡一觉就好。”
梁砚皱眉一推,良辰又落到了他的怀抱,“我带你去客房。”
“好。”良辰虚弱的对他一笑,对于性格古怪的男人,顺服是最好的选择。
“啊——”一声惊叫,梁砚一个弯腰,搂住良辰的腿根,把她一把抱了起来。
良辰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子,整个人都紧紧贴进他的怀里。
梁砚轻笑了一声,将她搂的更紧,缓缓地往客房走去。
“还没到?”良辰埋在他的怀里不解说道。他家再大也不可能客房走了十多分钟都没到吧!
“我在抱着你绕圈圈。”梁砚理所当然地解释道。
“……”除了神经病她是在想不到其他词可以确切的形容梁砚。
“怎么,在我怀里不舒服吗?”梁砚挑眉问道。
“……没。”完全是迫于淫威。
答案可心,梁砚满意一笑,手一捧,把她抱高了一些,“是不是更舒服了?”
被当做一个婴儿对待,怎么可能会舒服,良辰僵硬笑了笑,“舒服。”
“哼。”梁砚傲娇地哼了一声,把她放了下来。
良辰完全摸不到头脑,好好的他又怎么了。神经病就可以性格一分钟一个变吗?!
梁砚径直做上了单人沙发,软绵绵的沙发,在他一坐上去,就将他半个身子埋在了里面,良辰恍惚有一种他无害单纯的感觉。
这个假象太恐怖了,在梁砚用他特有的锐利眼神看向她的时候,她立刻摇了摇头,把那种不切实的想法甩了出去。
梁砚不发话,良辰也就静静的站在,两人距离不过几步,却像是隔了很远。
在梁砚的目光下,良辰克制不住的低下了头。他的目光就像是一道直接简单的光,与之对视,她总有一种自己什么都被他看透的感觉。他可以看到她的紧张,她的急迫,她的害怕……她所有不想让他知道的东西。
面前的人太恐怖,让她无法招架,让她像没有了任何的遮掩。
害怕就像是从灵魂深处升起,隐隐觉得她害怕爱他,而不爱他的后果会更严重……这个念头让她猛然一抖,恐慌的抬眼直直地望向梁砚,他怎么会让她那么害怕?
梁砚一直看着她,自然将她的害怕摄入了眼里,冷笑了一声,“我就那么让你害怕?”
良辰摇头否认,“我只是不舒服。”
“最好是这样。”梁砚捏紧的拳头又松开。有些话她不愿意说,他就当做不知道,不在意才是最好的结局办法。
“去睡吧,最靠里的那一间。”梁砚揉了揉眉头,疲惫地说道。
“嗯。”良辰迟疑了一下,听话的走了。
走到了一半,良辰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他像是融入了蓝色的沙发里,眼睛静静的闭着,深邃的五官俊朗的可以让人忽略一切,看着慵懒,却有透着寂寞。
良辰不自在地咬住了嘴唇,是工作不顺还是她惹他生气了?神经病患者都那么让人揪心吗?
“你也早点睡觉。”
梁砚蓦然张开眼睛,沉默了一会,笑道:“好。”
“嗯。”良辰安心回房睡觉了。
……
……
又是几天过去,这几天良辰除了上课就牢牢地跟在梁砚的身后。
除了第一天住进梁砚家时,他神经病发作,后面的几天他都挺正常的,除了时不时对良辰动手动脚,没有任何要潜入她房间的举动。
一切都十分的顺利,只不过这几天里良辰又吐了几次,想着还有几天就要离开这个世界,时间太紧,肠胃的毛病既然不是急性的也不太在意,就抛到了脑后。
这天,梁砚有些事还没有处理完,良辰非常善解人意地陪在他的办公室……上网。
梁砚时不时看敲打键盘的她一眼,弄得她不自在的转了一个身。
梁砚:“……”
过了一会,梁砚的目光还是像针一样扎着她的后背,她突然反省了,意识到刚刚她的动作不对,又转了回来,对对面的人问候道:“很忙吗?要我帮你吗?”
梁砚把资料递到她的手上,眉毛一挑,“这些都是机密。”
良辰手一抖,“我还是去帮你买喝的?”
“谢谢。”梁砚把资料拿回。
……
良辰抱着两杯热牛奶慢慢地往回走,想着怎么骗梁砚咖啡已经变得和牛奶一个味。悄然一片叶子落在她的头上。
天从墨蓝悄悄过渡到黑,路边梧桐树绕着的灯珠已经开始一下下闪着光,到处悬挂霓虹灯闪耀美丽光辉。和她的世界一样,却又不是她那个世界,明明都看不到星星,怎么就差那么多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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