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!”
耳边蓦地响起袁嵩的惊呼,枫林晚略微欣慰的一笑,半闭了眼睛向后倒去——
“尊主!”
分明是飒景欣喜的呼声,然而司马顾盼却莫名的感到心痛。
劈开门上的锁,将囚室的牢门一脚踹开,飒景满身血污的冲进来,看见被铁链钉在墙上的司马顾盼,面色一下子变了,然后回身猛的砍下了一个冲过来阻拦的守卫的脑袋。
袁嵩的出现,暂时缓解了枫林晚的绝境。
一剑拦下两名暗卫的攻击,袁嵩的招式又快又狠,迅速的将两人从枫林晚的身边逼退。
枫林晚咬着唇,努力的从剧痛中缓过神,一抬眼就看见袁嵩衣衫上斑驳的血花。可以想见他是如何一路杀到前厅的,枫林晚了然的一笑。
转头瞥向司马玄衣,只见他手中的银色蛊虫犹然泛着血光。枫林晚深吸一口气,强撑着伸手握住剑柄,然后攀着一旁的椅背,慢慢的站起来。
似是没有料到枫林晚还能反击,司马玄衣饶有兴致的勾起唇角,右手轻轻挽了个剑花。“受了我的血咒,不耐心的等死,还想螳臂当车么?”
枫林晚淡漠的一笑,眼神依旧满是轻蔑:“这劳什子蛊虫,是阿离教给你下的?也罢,我并无兴趣知道。”
枫林晚说完,运气凝神,强行压制住体内血脉的异常,右手握着的长剑再次紧了紧,略微闭眼,再度睁开,已然满眼杀意!
司马玄衣看着枫林晚使出的剑招,微微有些动容。如此血咒之下,还能有这样凌厉的剑意,委实不易。
然而也只到这里了。
右手长剑象征性的做出抵挡的架势,左手却紧握住通体银白的锥心蛊,暗暗催动心法,施加在蛊虫身上。
只消一瞬。
然后司马玄衣满意的看着枫林晚的面色骤然间变得煞白,长剑分明已至身前,却再无后劲往前一寸。
——能撑到现在,你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。司马玄衣想着,右手轻轻一挥,轻易就荡开枫林晚的剑,然后反手一折,向着她的心口缓慢而平稳的刺下。
“到此为止吧。枫林晚。”
司马玄衣勾起胜利者的微笑,目光温柔的停留在枫林晚护在怀中的两件物事上。
是我的,终究都是我的。
任凭谁,都不可能抢走。
——“司马玄衣,你未免笑的太早了吧。”
白衣翻飞,风姿卓越。
乐传歌出现的时候,枫林晚一瞬间误以为自己看到了慕思容。满心的欢喜和惆怅,一下子冲散了勉强维持的神识,长剑再次脱手,眼前白色的衣袂晃了晃,脚下一软,就再无知觉。
乐传歌将枫林晚拦腰抱住,匆匆瞥了一眼她护在怀里的东西,心中顿时了然。他又侧目看了一眼司马玄衣的左手,迅速的皱起了眉。
“锥心蛊……么?”乐传歌的语气隐隐带了怒意,“那我必然留不得你了!”言罢一剑长刺,向着司马玄衣的要害,就是辛辣狠绝的一招!
司马玄衣连忙回剑抵挡,却依然被乐传歌抢了先机。左臂上受了一剑,伤到了经脉,真气无法顺畅的催发,意味着施加在枫林晚身上的血咒一下子暂停了。
司马玄衣恨恨的看向乐传歌,心知他是看准地方出手的,目的就是为了先缓解枫林晚的血脉异状。
盛怒之下,长剑猛的出手。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瞬间缠斗在一起,难分高下。
这边袁嵩堪堪解决了两名暗卫,一回身看见乐传歌将昏迷不醒的枫林晚护在身侧,与司马玄衣斗得正酣。
喉头涌上来一股甜腥,显然也是受了重伤。
然而此时此刻,由不得他多做停留,枫林晚的状况显然不算乐观,必须尽快将其解救出来。
袁嵩深吸一口气,窥见两人交手的间隙,提剑上前,从另一侧护住枫林晚,夜魔剑猛烈霸道,直刺司马玄衣。
袁嵩的加入,让眼前的局面一下子明朗起来。司马玄衣顿时陷入劣势,耐不住面前两人的步步紧逼,连番后撤。
伤口,血痕,迅速的出现在司马玄衣的胸前、臂上。黑色长衫虽然看不出鲜血的颜色,但从他苍白的面色明显可以看出伤的不轻。
乐传歌低头看了一眼昏迷的枫林晚,眉宇轻轻颤了颤,然后面色一肃,长剑凌空一抛,落入左手,横挡在自己和枫林晚的身前,右手则一掌击在了司马玄衣的心脉处,刚一触上,又额外追加了一成内力——
这一招,无异于两掌连击,彻底将司马玄衣的护体真气卸了个干净。
只见司马玄衣吐出一口鲜血,身形诡异的一折,疾速的向后飞去,撞碎了桌椅一片。
司马玄衣挣扎着直起身,对面乐传歌冷哼一声,上前去夺他手中锥心蛊的母虫。司马玄衣却早有准备,拼了最后一丝真气,展开身法,鬼影一般跃出了前厅。
——“司马玄衣!”
乐传歌上前追了几步,却早已不见对方的踪影。他低头看了看枫林晚苍白的面色,心中又是一痛。
袁嵩提剑跟过来:“乐阁主——”
“我要带她走,”乐传歌沉声开口,没有看袁嵩,“她中了司马玄衣的血咒,必须尽快医治。”
袁嵩皱了皱眉:“那么夫人可有性命之虞?”
乐传歌看向厅内的一地狼藉:“锥心蛊的母虫还在司马玄衣的手上,他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发动血咒。好在方才我打乱了他的真气,重伤之下,短期内晚儿都不会有危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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