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样子,慕谷主怕是也同意了在下的提议?”司马顾盼见状,脸上一抹了然的笑意。
月轮看了枫林晚一眼,眸子里漾满了她看不懂的深意。
许久,月轮说了一句话,让枫林晚如遭重击。
“枫林晚从未真正的开坛拜师,说来也算不上我断义谷的正式弟子。若尊主执意要带走她,”月轮顿了顿,面色一沉,“还望尊主能够信守承诺。”
耳边一片嗡鸣,司马顾盼回了一句什么,枫林晚再听不见。她怔怔看向月轮,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。
什么是“算不上正式弟子”?什么是“执意要带走她”?一句话,就判定了枫林晚的去留,将她抛给了司马顾盼?
脑中一片混乱,枫林晚完全想不清楚前因后果,却再也冷静不下来。看着月轮阴沉的面色,她发疯了一样想要扑过去,被司马顾盼从身后拦腰抱住。她奋力的挣扎,叫喊着:“师父!我要见师父!你让他出来!不可能的,我绝对不相信!”
“他不会见你的,”月轮眼中有些恻隐,却终于还是回归一片淡漠,“刚才我所说的,正是谷主的意思。”
不可能。
师父不会抛下自己。
慕思容不会抛下自己。
那个人,明明答应过不会丢下自己的。
不可能,说什么也不会相信。
枫林晚回过身去拉扯司马顾盼:“你放开我!我不会跟你走的!放手!”
司马顾盼置若罔闻,欣然一笑,将枫林晚往怀里拉了拉,看向月轮:“长老请放心,在下说到做到。那么,顾盼就将这个丫头带走了。”言罢伸手点了枫林晚的穴道,让她动弹不得,揽过来抱在怀里,一个晃身就消失在夜幕里。
枫林晚只来得及看到那一豆火光闪了闪,越来越远。屋内灯下那个人的绝美容颜,却再也看不见。
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一面。
为什么不发一言。
身子动不了,意识却很清楚。慕思容把她抛给了司马顾盼,就这样一个念头,让她万念俱灰,痛入骨髓。
夜风在耳畔肆虐,枫林晚可以清晰地听到司马顾盼衣袖的簌簌声,足尖踩在地面的腾空声,一颗心随着这些声响,慢慢的下坠。
“我是这断义谷的主人,以后就是你的师父。”
云想衣裳花想容,断义谷的主人慕思容,从远处走来,身形飘逸,宛如谪仙。
“这首‘桃之夭夭’,原本还有一套剑法,与之相合。”
夜雨中的慕思容,白衣当风,伤情而魅惑,一首笛曲,一套剑法,浑然天成。
“果然天赋过人,没有让我失望。”
三年的努力换来这一句话,尽管轻描淡写,却也让她甘之如饴。
“你伤得很重,师父要先救你。”
第一次听到这样温柔的语调,那是她用奋不顾身换来的眷顾。
“为师可不想最后带一只小猪回去。”
这样的宠溺,究竟是渐渐的感化,抑或只是一时兴起?
“晚儿的愿望,一定会实现的。”
只想每一年都在一起,吃饺子,放焰火,点炮仗。
枫林晚脑袋昏昏沉沉,一抬手,才发现自己哭了。满脸的水渍,视线都模糊了。
司马顾盼侧目,不禁好笑:“有什么好难过的,不过一个慕思容而已。他既然这么不在乎你,你又何必为了他伤心。”
“师父不会就这样抛下我的,”枫林晚抬眼看他,有些哽咽,但语调坚决,“师父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,他这么做,一定有原因。”
“原因?”司马顾盼笑得更加开心了,“哼,你可知道当时我对月轮说了什么?”
枫林晚眼睛忽的瞪大了,扯着司马顾盼的手:“是了,你当时到底做了什么?一定是你说了什么,师父才会将我交出去的!”
司马顾盼忽然驻足停下,两人站在断义谷出谷的路口,四周一片开阔。
司马顾盼俯下身,凑近枫林晚,声音低哑:“当时我用传音入密术告诉月轮,只要让我带走你,魅影就甘心奉断义谷为尊,不再与司马家为敌,也不再触犯江湖道义。”
枫林晚的呼吸一滞,脸色瞬间苍白。司马顾盼仿佛很满意,笑了笑,继续说道:“你的师父,这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,为了他门派的名声要义,就这样将你卖给了我。这一笔买卖,你觉得可划算?”
奉断义谷为尊。
不再与司马家为敌。
不再触犯江湖道义。
枫林晚心里默念着,双手紧握成拳,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。她猛地抬眼看向司马顾盼:“你骗人!”
司马顾盼眉毛轻扬,紫眸一闪:“我何须骗你?慕思容原本就是看在妙音阁乐修律的面子上,才会收留你,难不成你还真以为,就凭你那碍眼的身份,慕思容会为了你,与我魅影公然为敌?”
“你说什么?”枫林晚声音颤抖,瞪着司马顾盼。那一双紫眸里,仿佛带着要将一切都破坏、毁灭的绝决,让人如此心寒。
“难道你不知道?”司马顾盼嘲讽的一笑,“是了是了,你一定不知道,否则你怎么还会觉得,慕思容是这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?哈哈,真是可笑。”
“你到底在说什么!”枫林晚大声叫喊着。
司马顾盼连笑数声,贴着枫林晚的脸,低声说道:“你的师父慕思容,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,你可知道,她是谁?”
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,枫林晚的身子猛地一颤,浑身冰凉。她下意识将双耳捂住,大声喊着:“我不要知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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